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伊辛】细轨 19

辛小丰打路口就远远瞧见一队穿警裝的从街头跑步过来,边跑边喊口号,排头的就是一身肥肉的何松,路边不少人在围观,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辛小丰一头雾水,想了半天忽悠一下想起之前所长说的那个什么警队全体人员体质大练兵,树立警员良好形象什么什么的。那一串一串的排比句,辛小丰实在记不住。

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实在打眼,何松一双贼眼立马逮到了他,喊道,“小丰!嘿!辛小丰!”

也不知道是跑了几圈了,何松累的直吐舌头,一头一脸的汗不要钱的往下掉。辛小丰看了眼队伍,所里多半的人都在。

伊谷春和一队长跑在后面,伊谷春对他喊,“跟上!”

辛小丰答应一声,把外衣拉链一拉,利索的跟上了队尾。

辛小丰看着伊谷春的后脑勺,脑子里拉拉扯扯都是要不要和他说说以前那事。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伊谷春后脑勺有条伤疤呢。

伊谷春何等敏锐,早就察觉身后辛小丰的目光,直勾勾的芒刺在背,死人都感觉的到。

一队长悄悄的说,“老伊,你那辛小丰怎么的了,怪渗人的。”

伊谷春心情不错道,“鬼知道!”

伊谷春回头看了一眼,辛小丰木着一张包子脸,瞪着一双死鱼眼和他撞上,“头,头儿,那个……”

伊谷春打断他,“有事回去说。”

辛小丰答应道,“哦,好。”

一队长看着伊谷春的表情,有些牙倒。

十圈跑下来,辛小丰和伊谷春倒还好,其他人基本死狗一条。伊谷春看着微喘的辛小丰,缓老几口气道,“行啊,身体不错啊!”

辛小丰一脸状况外,谦虚道,“还,还行。”

伊谷春撇嘴,把人拉到办公室,端着茶缸子在手里,慢悠悠问道,“刚才,想说啥来着?”

昨日一番敲打的话还是有些作用,师父说辛小丰是个聪明人倒也没说错,虽然木了一些,但是心眼活。

辛小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猜出伊谷春是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了什么。他心里知道伊谷春这人,信得过。可是这事憋了那么多年,要他一下子说出来,还真是有点难。

伊谷春也不急,靠着办公桌等他说。

辛小丰吭哧了半天,“头儿……”

伊谷春道,“嗯。”

辛小丰道,“你后脑勺有个疤啊?”

伊谷春气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憋了半天就要说这个!?”

辛小丰也愣了,他没想到自己把这句话给蹦出来了。

伊谷春脑门上青筋蹦起,“你管老子后脑勺有没有疤呢!辛小丰辛小丰,我说你,”伊谷春咬牙切齿道,“你特么,操!”

伊谷春把辛小丰踹出了办公室,“辛小丰!今天别让我看见你!”

众人一脸新奇,伊谷春这是有多久没对辛小丰动过气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人贱兮兮的凑上来,“小丰,你行啊!你这是干了啥了,把伊队气成这样?”

辛小丰尴尬道,“也没什么。”

那人不信,“说说呗。”

辛小丰沉默了一下,道,“我去给外面的树修修叶子。”

伊谷春嚼着茶叶梗,扒着窗户的百叶看辛小丰在外面爬上爬下的修树枝子,心底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出去掐着辛小丰的脖子吼他一顿。

唰啦一声松开百叶,伊谷春恨恨道,“个孬货!”

心不在焉的忙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辛小丰端着食盘缩在食堂角落里吃饭,期间有人来问他有没有看见伊谷春。

辛小丰一天都没敢往伊谷春面前凑,哪里知道他去哪了,只好道,“啊?没看见啊。”

倒是何松听见了,指点道,“伊队啊?下午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到点就走了。”

来人奇道,“伊队还有踩点走人的时候呢?”平日里就算是半夜一点都能在所里找到人,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于是感叹道,“咱们伊队还有不带上小丰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辛小丰闷头扒饭,一点没有搭茬的意思。

等到晚上辛小丰快睡觉的时候接到了伊谷春的电话,旁的寒暄没有,直接开口道,“明天上班把身份证和尾巴的户口本带着。”

辛小丰道,“啊?”

伊谷春骂到,“啊什么啊!让你带着就带,别忘了啊!”

辛小丰看着挂断的电话,心想难道伊谷春这是猜到什么了,要查尾巴的身世?

辛小丰坐在床上想了一会,起身翻出钱包,从自己和尾巴的合照下面又抽出一张照片来,上面一对情侣站在水库边上,笑的无忧无虑。

男的是辛小丰,还是个学生模样,还有些青涩。旁边女孩挽着他的胳膊,半长的头发被吹起,脸上笑的明媚。

辛小丰叹了口气,把照片塞了回去。

第二日,辛小丰听话的把证件带齐了,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摊牌。在伊谷春门口徘徊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敲门。

伊谷春抬眼看到是他,道,“来了啊?东西带了吗?”

辛小丰道,“带了。头儿,昨天我…”

伊谷春一巴掌把他挥到一边去,“带着证件先跟我走。”

辛小丰不明所以的被伊谷春开车带到了辖区内一所私立小学门口,辛小丰认得这小学,挺出名的。

辛小丰心里揣踹的,“头儿?”

伊谷春停好车,“下车!赶紧的。”

辛小丰下了车,摸了摸口袋里的证件,不敢想伊谷春的意思。

伊谷春和门口的警卫说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警卫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一个人,笑容满面的接了两人进去。

伊谷春抽空对辛小丰道,“我有个朋友,和这学校董事挺熟的,咳,”伊谷春清了清嗓子,毕竟觉得这种走关系的事情不太好,“我寻思着尾巴的事你也没什么法子,就说了这么一下,别耽误孩子上学。”

辛小丰说不出话,一团麻绳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堵的慌。

辛小丰道,“头儿。”

伊谷春赶紧道,“你可别哭啊!我可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

辛小丰扯着嘴角笑,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却看得出真心实意的感激在里面。伊谷春摸摸鼻子转过身去,有些不好意思。

办好了手续,辛小丰揣着校方的证明一脸虚幻的幸福感,显得有些恍惚。伊谷春看的新奇,时不时的打量他几眼。

本来尾巴的情况可以申请补助,看在伊谷春的面子上还免了书本费和制服的费用。可辛小丰怎么都不干,说能有上学的机会就很好了,不能再占别的便宜,学杂费他拿的出。

上了车,辛小丰扭扭捏捏道,“头儿,谢谢。”

伊谷春一脸受不了,嫌弃道,“去去去去去!别跟我整这套,看见你就烦!”

辛小丰摆弄着自己老旧的钱包,安静的坐在副驾,不说话了。

伊谷春瞅了他一眼,道,“怎么的,还想请我吃饭啊?你那钱包还没我电话本厚的,快拉到吧。”

辛小丰抽出那张照片,看了一会,趁着红灯的时候递到伊谷春的面前。

伊谷春接了,低头去看。

辛小丰道,“那是尾巴的妈妈。”

照片上,一个是辛小丰,另一个,是水库案里最年轻的那个死者。

评论 ( 16 )
热度 ( 608 )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冷哥哥截了膝盖又摘肾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