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伤的并不严重,到医院包扎后没多久就醒了。轻微脑震荡,还有头上一块被碎玻璃割裂的伤口缝了两针。
比较意外的是,家俊醒来的时候李文彬守在旁边。
“dad?”
李文彬见他醒了,帮忙将床头支高一点,“脑震荡,别乱动。”
家俊胃里泛着恶心,头一动就发晕,“dad你怎么在这。”
李文彬道,“O记高级督察与警员在街上被人追车枪击,我当然要来。”
家俊道,“枪击?”
除了头晕头疼,他身上可没有枪伤。
家俊迟疑的问道,“张sir…”
李文彬嗯了一声,“手臂中枪,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看起来,比你精神一点。”
家俊没有问他在这是为了O记警员中枪,还是自己受伤住院。他甚至撑着坐起来,道,“我没事了,很快可以复职。”
李文彬给他倒了杯淡盐水,喂到嘴边,“先休息好,稍后会有人来给你做口供。”
家俊道,“好。”
李文彬看了看表,“我等下还要去新闻发布会,你好好休息。”
家俊看着他开门出去,和吊着一只胳膊正要敲门的张sir撞了个正着。
张sir特别假的惊讶了一下,“哦,李sir,好久不见。”
李文彬点点头,“好久不见。”
张sir道,“来看家俊啊?”他一脸懊恼道,“这事都怪我,没照顾好他!”
家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信口雌黄,自己受伤完全就是这人的杰作,不过自己本来也没安什么好心,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张sir那声家俊让他颇为不自在,听惯了这个人喂来哎去,偶尔一句狗崽子,他似乎都没有听见张sir叫自己的名字。
怪恶心的。
李文彬背着身,看不见他的表情,张sir倒是看的分明,甚是愉悦。
李文彬道,“不怪你,作为警察,受伤在所难免。”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文彬实在是赶时间先走了。张sir目送他离开,进房间带上了门!问病床上的家俊,“哎呦我去,你们爷俩都这么说话?”
张sir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偷听人家讲话。
家俊头晕懒得理他,话都不想说。
张sir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往床边一坐,“我说你,伤的还没我重的,年纪轻轻这么不经摔打。”
张sir晃晃自己受伤的手臂,冷笑,“你他妈的还真是敢下手啊。”
家俊同样回敬道,“我还活着也多谢你手下留情。”
都不是什么好人,谁也别说谁。
两人对视一会,同时别开视线。
家俊眯着眼睛休息,张sir晃了一圈,随手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吃个不停。
家俊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你出去吃。”
张sir道,“这儿挺好。”
张sir道,“甭想太多,你这伤没那么吓人,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到时候咱们在算账。”
家俊翻了个白眼,伸手去够床边调节高度的按钮。张sir看见了,殷勤的上前,“我来我来,你这伤号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然后一边哎呦哎呦的喊疼。
家俊头晕恶心的厉害,没有什么心思和他斗嘴。
张sir就扯了个椅子放在床边,自己瘫在上面,皱的像是抹布一样的衬衫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领带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张sir知道家俊没睡,“你说,你那头头知道你舍身保护我,搞得自己重伤住院,会怎么想?”
家俊眼睛也没张开道,“我记得好像是张sir你把我扯过去当肉盾的。”
张sir道,“这个不重要,重要是在别人看来,你是很重视我的。”
家俊第一次见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会怎么样,就不劳张sir费心了。”
张sir换了个姿势,问道,“哎,我问你,你和那人混,能有什么好处?”
家俊指了指自己的头,“那和张sir你混,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张sir反驳道,“怎么没有好处。”
家俊问,“什么好处?”
张sir没忍住耍了个流氓,“至少身心都可以满足一下。”
家俊觉得还是和蔡先生混靠谱一点。
张sir孜孜不倦道,“搞事情有什么好,你看电影里反派有几个好下场的,不都是湮灭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了么。你考虑一下我呗,你也挺聪明的,身手也不错,咱们俩一起搞事情,绝对比你现在有前途不是?”
家俊皱眉不说话。
张sir道,“你看你现在,一不顺人家的心思就要弄死你。但是我不会啊,咱们人民警察买卖不成仁义在,杀人偿命绝对不会当街枪杀你不是?”
家俊睁开眼睛,看了看他。
张sir拽着椅子往前蹭了蹭,“怎么样,动心了没有?”
家俊憋了一会,还是憋不住,趴在床沿,吐了。
这次的枪杀事情性质恶劣,报纸上刊登的现场照片一片狼藉。警察总部专门联合O记和重案,临时组了个重案组,声势赫赫想要大展一番拳脚。
内部的人给蔡先生送去了消息,说是这次的事有点大。
蔡先生平静的修剪雪茄,“再大也翻不了天,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我没少见,随便查一查,总会有交代。”
蔡先生问道,“家俊那边呢。”
“重伤。车祸时他帮姓张的挡了大部分的冲击,现在还在昏迷。”
蔡先生沉默了一会,只听见剪刀刀刃摩擦的声音清脆。
蔡先生道,“找人去看看,他醒了让他来见我。”
“是。”
来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的说道,“还有一件事。”
蔡先生道,“嗯。”
“刘杰辉那边,好像隐约查到了当年的事情。”
蔡先生道,“刘杰辉,他又做什么了。”
“您还记得五年前,他刚升任副处长的时候,做的那番小动作吗?”
“嗯,知道。怎么,还没老实?”
“五年前,因为处长的关系我们没有确切的查到他在搞什么事情。最近盯着他的人发现他接触到了当年那些家伙,我想,他是在调查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
蔡先生摸着下巴,回忆道,“十几年前?”
“…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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